贺勋简介:
1984年生于江西
2006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
现居北京 自由艺术家
从事领域:
绘画、装置
其实贺勋的作品比起那些学院派,很多人会觉得造型离奇,画面也不符合常理,可你不觉得尽管是这样,我们还是觉得喜欢吗?究其原因,是因为有趣,不按常理出牌。
我们国家的很多美术教育受苏联的列宾美院的影响,讲究造型准确,但是想想那些天然的孩子们,他们的绘画是那样笨拙却可爱,这就是为什么毕加索到了晚期,开始拼命的像孩子们的绘画学习。
所以,有时候一些圈外的朋友问我,该怎么教孩子画画,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特别害怕把孩子都教成天空就必须是蓝色的,云朵就必须是白色的......其实我们不能用过来人的口吻去“教育”,最多也就是引导吧。因为那些天然的存在于人类大脑的美丽幻想是多么可贵。这也是我喜欢贺勋的作品的原因,因为天然因为不造作。
以下是访谈内容:
小霞:霞
贺勋:贺
霞:你的作品有点超现实主义。
贺:我受超现实主义的影响比较大,我喜欢马格里特。
霞:达利在超现实主义里面名气比较大,你喜欢他吗?
贺:我觉得他对图像有贡献,不过不大喜欢他,以前很多画画的人都去学习过他,可能是因为想象力的问题,但如果艺术完全依靠和穷尽想象力的话,一定不够好,想象力也是障碍。
霞:你的绘画有些死亡的元素。
贺:我出生在江西湖南交界的地方,死亡可能跟山区生活很有关系。以前的绘画会更直接一些,画棺材、坟墓、葬礼。
霞:有那种像弗里达一样的刻骨记忆吗?
贺:肯定有,一般是自己切身的感受才会知道。
霞:走向文艺的路是谁影响你比较深呢?
贺:有一本杂志,我初中的时候看到的,中间有个彩页,塞尚、梵高、格列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三个人,觉得太牛逼了,这就是艺术。
霞:你觉得终其一生保持性格不变可能吗?
贺:不可能吧。时间微妙的。我其实很喜欢聊时间,我自己写过一个小的诗歌,如果时间只有一个向度,那我们悲伤会很多。如果它只有一个限度,一直往前,我们永远都是明天、后天、大后天。时间一定不是那个性质,上下左右,左上角右下角,我文章里会写,我信奉的全然和整体,这两个东西坐标都是往前走。或者还有一种,时间会交错重复。
霞:有一种盗梦空间的感觉。你的绘画不间断,你的思维也不间断?灵感哪里来?
贺:灵感其实是障碍,在我写诗歌的时候得到的方法,把瞬间的灵感记录下来,记录几个词,画个小草图,没有灵感时去画。这样似乎就一直有工作的理由。
霞:你的绘画比较高产还是诗歌比较高产?
贺:在一个阶段里面只能一个高。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超人,觉得两个事情都耽误不了,结果不行,在杭州的时候,画和诗歌关系更大,像插图性质,所以两个都很高产,它们实质都是诗歌。我到了北京画多了诗就会少,诗多了画就会少。我就会想这之间思维的问题和差异。现在一年可能只有四五首诗了,确实思维是不一样的,有一转化的,表达的问题。但作为自己身体的两种思维,应该会相互促进的。
霞:那现在画画为主,写诗为辅了吗?
贺:没有主次关系。绘画渐渐变成我的工作了,我们需要一个工作活着。
霞:那你会不会觉得这样艺术就不纯粹了?
贺:谁的艺术又纯粹呢?只要是个事情,就不是纯粹的。没有谁比谁更本质,也没有谁比谁更纯粹。
霞:你运用的颜色很地中海,你喜欢蓝色和深蓝色?
贺:蓝绿。
霞:你喜欢看谁的诗歌?
贺:中国优秀的诗人太多了,北岛、顾城、海子、多多、宋琳等等,还有里尔克、阿多尼斯,其实谈不上谁的,只要好,都喜欢,也许所有好的作品都是同一只手写的。
霞:有遇到瓶颈的时候吗?
贺:只是焦虑而已。我需要一直画画,不太会有不想画画的时候。瓶颈更像是喉咙里的痰,没法谈。吐了或是咽下去了,只有自己知道。
霞:如果有不想画画的时候会怎样战胜它?
贺:有时候会感觉挺累的,感觉这杯水被倒干了,我需要滋养自己,给自己养分水分,但从来不缺灵感、素材信息、获得知识的途径。往往停滞下来是需要调整思路和心态。
霞:画每幅作品的时候会刻意的考虑市场吗?
贺:那不会。如果我考虑市场,那我不应该做这个,干什么都比画画挣钱。主要还是爱它,爱里面的思维的美感和工作单位的踏实感。作品有人喜欢,会有存在感,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