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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侵案中,“受害有罪”与“安全建议”的界限在哪里?

  • 2019-11-30 22:27:24



  • 最近发生的南方日报记者强奸女实习生案,让性侵这个沉重的话题再一次进入了公共话题的视野。

    在这个案件中,很多人指责女实习生没有激烈抵抗,并进一步质疑女实习生是否是被迫。这种诛心之论就是所谓的“受害有罪”了。比如,女生遭到性侵是因为穿的太清凉;比如女生遭到性侵是因为当晚喝了酒,等等。

    但是,“要和人渣划清界限”“不妨把所有三十五岁以上男性都当作潜在的强奸犯”之类的建议有“受害有罪”的嫌疑吗?很多人从过往案件出发,为女生提出了防范性侵的建议,却突然被误伤,也是很委屈。

    那么,“受害有罪”与“安全建议”的界限在哪里?




    后殖民主义理论 女性主义理论 里有一个经常被讨论的观点和一个经常被用到的策略,叫做 strategic essentialism(策略性的本质主义)

    在解释strategic essentialism之前,我们先来解释一下essentialism。essentialism用中文讲就是本质主义。用非常概括非常扁平的语言来解释就是,我们感知到的事物、分类、现象、观念背后,必行有一个本质存在,这些本质决定了现象、观点或者群体身份。

    但是本质主义放在性别或者多元文化语境里面有时会显得非常的直男癌,就是说你生下来是怎么样的你就注定会是怎么样的,没法改变。标准的本质主义的话语是这个样子的:

    女生天生就是不如男生聪明。


    女性比男性更细心更懂得照顾家庭。


    黑人比白人更容易有暴力倾向。

    这些话语中,你可以感觉到一种生理决定论(biological determinism)。你的生理,不管是性别、肤色或是种族,决定了你后天的样子,而且你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与本质主义不同,strategic essentialism指的是少数群体或者弱势群体,在意识到存在内部差异的情况下,使用同一种身份,表达同一种诉求,以求得自己的诉求能够被更多关注并实现自己的诉求。使用strategic essentialism的群体,他们并不见得有一个相同的本质,个体经验也有千差万别,但是同样的诉求让他们联合起来,拥有了某种共有的身份。

    比如说女性。 许多女性在成长过程中遭受过或多或少的性别暴力(并不仅仅是肢体暴力和性暴力,也包括歧视、偏见、刻板印象等),这种共同的经历也会让许多女性有追求性别平等的诉求。 但这并不意味着女性=遭受过性别暴力;也不意味着因为你是女性,有女性的身体,所以会更容易遭受性别暴力;也不是说在有安全策略的情况下,如果依然遭受暴力,就应该因为没有使用策略而承担后果。




    女性在社会中她们可能会体验到更多的不便,会更容易感受到威胁,在自我保护方面更容易存在身体对抗方面的弱势,那么对于这样的一个人群,可以有一些策略,来应对这些不便和风险。

    在我看来,安 全建议可以算是一种策略性的本质主义。 这种策略,让女性可以在性别意识不够普及、保障机制不过完善的情况下,能够更大程度地在公共空间中自由行动,让她们的身体自主权不受侵害。

    但是不要搞错,策略性的本质主义和现象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并不是因为她们是女性,她们就会遭到性侵害。更不是在她们遭受到性侵害后,你责怪她们没有使用相关策略。

    所谓的策略,往往不在理想的状况下,你不得不使用的一些应对措施。比如安全建议。

    这些策略只是在个人层面的可选项, 而不是义务。这些策略也只适用于事前防范,而不能用于事后追究。

    所谓“受害有罪”与“安全策略”的界限,就在这里。

    性别暴力和侵害的必选项,依然是一个更加完善的社会保障机制和公众更加全面的性别意识。每个人都对自己身体做出决定、不受到侵害的权利,这也是一个更健全的社会应该提供给每一个个体的。如果事实不是这样,那受害者也没有理由是被责怪的那一个。



    图片来自电影《苹果》

    本文原载于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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