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年轮密集,大约有些年头了。而且散发着天然的香气,若有若无飘散在空中。待人贴近,又是浓烈。
多年之后,我知,那是“崖柏”。
树干底处最粗壮的部分锯开来,父亲几次打磨,上油,成了这方茶台。那些枝叉被削成尖形,插在我玩的泥巴团里。放在床头或书桌前做摆设。
父亲清瘦,的确良被洗得发白的衬衫,也让他穿得很好看。尤其他在茶台前喝茶的样子,更有恍如隔世之感。少年时,常常害怕,父样这样谪仙一样的人,会忽然变走。那时母亲会抚着我的头,痴痴地看他的背影:有我们在,他不会走。
不可否认,父样同小镇里的人,不是同一世界的。